柳之恒继续劝说犹豫的风神医,“风神医放心,六皇子真的就那么油盐不进,不信我们的说法也没关系,他只要还想争夺皇位,这件事他就得烂在肚子里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一个被阉了的皇子,可是当不成皇帝的。”
“可他若是鱼死网破呢?”风神医又问。“他男人都当不成了,还当什么皇帝?他若是就是想报仇呢?”
“我也不怕他闹,若是他真的不在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变太监了,你们就把这件事推在我身上,我躲进山林里便好,反正有燕王在燕地,还真有人能抓到我不成?”
风神医又:“你不怕皇上怪罪燕王?”
不等柳之恒开口,程度就先替她解释了:“不会的,一个被阉掉的皇子和一个打败了北夷的皇子,风医正觉得皇上会怎么选?别说不是燕王动的手,就是燕王亲自把六皇子阉了,皇上也会偏心燕王的。陛下的皇子那么多,不差一个六皇子,可陛下却是真的缺少对他忠心耿耿的将领啊。”
风医正叹息,是啊,咱们这位仁圣帝,可不是个仁圣之人,自私得很,他只喜欢对他有用的人。
程度又说:“而且,我有信心,能让那六皇子相信我们能把他变回成原来的样子。”
看到风神医还是有些犹豫,柳之恒劝到:“风神医,咱们对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,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,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啊……你要知道,无论你动不动手,六皇子都已经恨上我们了,不仅如此,只要燕王想要继承大位,以后六皇子迟早都要与燕王为敌,这可是你为燕王去除心腹大患的好机会啊。”
程度也应和道:“柳夫子说的没错,如今可是咱们的机会,等到六皇子回了京城,再想动他就不容易了,赵国公还是有些势力的。我们现在这样做,就等于拿住了六皇子的把柄。”
“好,为了无咎,诛九族的罪,我也干了!”
风不定终于下定了决心,写了个方子给柳之恒。
“找人把药煎了,给六皇子灌下去。”
……
六皇子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在了一个木床上,两个侍卫守在旁边。
春草蹲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地给小炉子煽火,她正熬着药。
一旁的柳之恒坐在桌边,正在火上烤着一把尖刀,那尖刀看起来极为锋利,在柳之恒手中闪着寒光。
“你们要对我做什么!”
六皇子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。
柳之恒正在给那刀子消毒,她可不想六皇子术后感染死在这里,他以后还有大用呢。
柳之恒一边用火烤着刀子,一边慢悠悠地絮叨:“六皇子,你犯了一个错,那就是春闱结束之后,你没有赶紧跟着那三位京中官员一起麻溜地离开雍州。”
……
“我想了半天,也没有想通,你是哪里来的自信,就带着这几十个侍卫,竟然就敢在燕地耀武扬威?就是皇帝陛下离开了京城去了藩王的属地,那也要小心翼翼、时刻防备的。”
……
“你说,你这样连一点预防危机的本能都没有的人,是怎么活到现在的?”
……
六皇子:……
柳之恒杀人还要诛心,举着刀,凑到六皇子面前,笑得鬼魅。
“六皇子,你说,你这样的蠢货不被阉,谁被阉?”
“什么?!你要对我做什么!”六皇子大喊起来。
六皇子吓得瞪圆了眼睛,柳之恒却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六皇子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美妇哪里是观音啊,是他看错了,眼前的明明就是罗刹鬼!是吃人的妖精!
“柳之恒你这个疯子!你疯了!你连皇子都敢侮辱!你这个疯女人!我要杀了你!杀了你!啊啊啊!”
柳之恒就淡定地看着他骂自己,然后掏出一本春宫图,翻给六皇子看。
“快看几眼,里面的事情,你以后可都做不成了。”
六皇子血红着眼睛,大叫起来。
“啊啊啊!”
过了好一会儿,六皇子似乎是叫累了,他终于不挣扎了,他颓然地垂着脑袋,像是一个死人。
春草的药已经熬好了,端过来倒进大碗里。
“放在那里晾着吧,你可以出去跟风神医说了,我们这边准备好了,他随时可以进来。”
“嗯!”春草出去了。
六皇子猛地扭头看向柳之恒,瞪圆了眼睛,然后他竟然开始哭了起来。
“柳夫子,我错了,求求你放过我吧,求你了,我真的不敢再对你有觊觎之心了,求求你了,放过我吧!”
柳之恒目光锐利地看着六皇子。
“我给你一个机会吧,你若是愿意坦白你这辈子犯过的所有错,我便原谅你,若是被我发现你撒谎了,我还是要阉了你。”
“我说!我说!”
一开始六皇子还想不到自己犯过什么错,因为在他意识里,他做的事情都不算错。
他可是皇子,玩弄一些普通的平民女子怎么能算错呢?她们伺候自己那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。
可是在柳之恒的引导和问询之下,他还是把自己玩女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他靠着皇子的身份强抢民女,因为他的一个念头,不知道多少家庭家破人亡,可他却觉得那些贱民能被自己宠幸,是她们的福分。
只不过六皇子对待同阶层的女子还是非常儒雅有礼的,只跟她们玩风花雪月,不会玩强抢民女的那一套,都是靠甜言蜜语哄骗的。
“柳夫子,我对你也是如此,在今日之前,我一直都是很尊重你的!”
柳之恒冷笑:“那我还要谢谢你咯?别废话,接着说。”
六皇子又想了想,好像也没什么了,就是他家里还养着些美人盂和美人指,美人盂顾名思义就是让美人做他的痰盂。
至于美人指……柳之恒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,都不愿意听下去,让六皇子赶紧闭嘴了。
……
不一会儿,春草已经带着风神医和程度进来了,看到风神医进来,六皇子明显就慌了。
“柳夫子,我做的这些都这些不算坏事吧?我除了爱美人之外,这辈子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,我的学问也是极好的,朝堂里都叫我贤王,柳夫子,你就放了我吧。”
柳之恒笑起来,伸手对春草挥了挥:“灌药吧。”
“你骗我!你骗我!”
“骗你怎么了?我都要阉了你了,还差骗你么?”
两个侍卫已经按住了六皇子的脑袋,春草把那碗还有些烫的药直接灌进了六皇子的喉咙里,然后按住他的下巴,逼着他都咽下去。
六皇子猛烈地咳嗽着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,他再次看向柳之恒那边。
柳之恒似乎在跟风神医说什么,她的嘴一张一合,但是六皇子已经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,他很快就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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